【战锤AOS·黎明使者】《黎明使者编年史》第二幕——破晓钟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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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潮彻底搅乱了凡世诸域。纳垢蛆裔正在行进,在最新一期的西格玛时代短篇中,他们正步履蹒跚地传播着污秽的瘟疫…
(资料图)
女孩皱着眉头,把双手放在脑袋两侧,扭动着粗短的手指。
“从侧面看的话,就像这样。”她补充说。“然后在后面有一个大大的铁月亮,像这样-——”她把手臂举过肩膀,比了个弧形。
托姆完成了他的炭笔素描,一屁股坐了下来。纸上画着一个被四条腿高高撑起的黑影,头上还留着像是蜘蛛腿一样的痕迹。他把一小瓶纪岚水放入女孩等待的手掌,苦笑了一声。
“我确信贝琳夫人会觉得这很有帮助。你可以走了。”他挥手让她离开。女孩溜出门外,消失在定居点令人窒息的空气中。没过多久,一个身披翡翠色披风的苗条身影从楼梯间探出头来。
“你得到什么消息了吗?”她问道,声音里带着好奇。
“什么也没有,”托姆耸了耸肩。“可能只是个骑着鹿的精灵。或者也许是……”
“——一个厄运的预兆!”贝琳打断了托姆的猜想,她靠在疲惫的助手的肩膀上。“你没发现吗,托姆?我告诉他们我会证明这一点。这都是循环的一部分。动物的死亡,严重的萎靡感,苍蝇……它们都是相互关联的。”她从托姆的鼻子下抢过画纸,开始疯狂地在上面乱涂乱画。
“当这个循环结束时,弗瑟菲尔德会发生什么?”托姆不解地问道,但贝琳夫人已经不再听他说话。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拿起他的包。“我要回家过夜了。我要走了,可以吗?”
在得到一声不置可否的咕哝和一次挥手后,年轻的助手悄悄地走了出去,踏入过于沉闷的空气和过于安静的据点。
*
刺耳的钟声开始像托姆耳朵里的瘙痒一样,深深地烙印在他的梦境深处。它们逐渐提升到一个不和谐的高潮,直到他猛然惊醒,以至于他的脖子不满地嘎吱作响。托姆把手指伸进耳道反复地扭动,直到耳朵变得通红,但钟声仍在持续不断地响着。
托姆跌跌撞撞地穿过据点的中心,注意到有几十个居民靠在房屋的边上或墙上,痛苦地抱住脑袋。还有许多人蜷缩在门口,甚至无法站立,因为他们正死命地挠着自己的太阳穴。在一种新的恐慌中,托姆冲进了贝琳夫人的住所。
贝琳还坐在昨天她待着的地方,表情凝重地阅读她的笔记,从她笔端淌下的墨水已经在纸上凝成了一个大黑斑。
“贝琳夫人!”托姆忍受着雷鸣般的钟声大声喊道。
“您还好吗?”
“嗯......?啊,托姆。对不起,时间一定是离我而去了。”虽然她的声音从昨天起就平静了下来,但细密的汗珠却在她苍白的额头上打转。“我们说到哪里了?”
“钟声——第五个预兆,”托姆提示道。“我们该如何处理这些钟声?”
“让我休息一下吧,”她向他保证。“我们可以稍后再处理。”
“每个人都是——”
“我们稍后会处理的。”
托姆把贝琳的草药包从她软弱无力的肩膀上拉了下来。他从外衣的底部撕下两小条,塞进耳朵里。
“如果您准备好了,就加入我吧。”托姆拍了拍她的肩膀,让她放心。对方的汗水打湿了他的皮肤。“我先走了。”
*
在贝林夫人小屋的对面,昨天和托姆说话的女孩站在她母亲的身边。那位妇女半躺半坐地靠在住所的墙上,她的女儿正拼命地把纪岚水瓶里的水往她的嘴里灌。
托姆在这对母女身边蹲下,抵抗着将自己全身蜷缩起来的冲动,挠着自己塞了布条的耳朵,直到它们流出了血。他给了那个女孩一个浅浅的微笑。
“好女孩,帮我把她搬到床上去,好吗?”
两人合力把女孩母亲的双臂勾在各自的肩上。这个妇女的身体比贝林夫人更冷,更潮湿,腐烂的气息使托姆的喉咙里涌出胆汁。他咽下了反胃的感觉,像把她抬起来。
女人被紧紧地卡在原地,动弹不得。
这是之前预兆的一部分吗?还是另一个?托姆已经不确定了。他低头看了看那女人的腿。她的衣服上到处都是黑乎乎的血迹,体表的皮肤已经开始融化,和地板融合在一起。他可以看到女孩张开嘴似乎在尖叫,但他耳朵里的布条和远处的钟声使他几乎什么也听不见。女孩放下她母亲失去生命的手臂,逃进了黑暗的住所,砰地一声关上大门。
托姆走过定居点的中心。他必须去找泉岩,也许他能以某种方式净化这个女人腿上的腐败,帮她重新站起来。他的呼吸变得很困难;之前试图把女人抬起来的压力已经耗尽了他的大部分力量。他从跑步变为步行,最后在离泉岩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。
他只坐了一会儿,然后继续走着剩下的路程。
*
托姆回来的时候,悬在病态的绿色天空中的太阳已经落下(或者说升起?)。他的一小部分思绪认为自己应该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,但他的身体却出奇的沉重。他一直走在为某人拿东西的路上,但他早已不太确定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。
半明半暗的光线落在据点,照亮了从墙边掠过的奇怪形体,那些东西蜡黄色的皮肤上闪烁着脓液的光泽。在他们的中央,托姆看到变得扭曲怪异、好似在哭泣的风景里出现了一抹黑色的污点。远方来了一匹全身溃烂、在碎裂的脖子末端挂着一个光秃秃的颅骨的马,背上坐着一位身披长袍的骑手,从他的头上伸出一对血迹斑斑的犄角。
当他的仆从们围在被苍蝇叮咬的定居者尸体旁笑嘻嘻地跳舞时,这个身影如同湿漉漉的重物一般下了马,拖着双脚摇摇晃晃地走来。他把镰刀靠在肩上,然后跪在托姆身旁。
“能撑到现在,你已经很不错了,可怜的年轻人啊。”
这可怕的话语在托姆的脑海里回响,他正因蔓延全身的剧痛龇牙咧嘴。
“你的意志使你成为了一个有价值的祭品。”
托姆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刀尖轻轻地划过他的腹部。钻心的疼痛将他从昏迷中唤醒,但他再也没有力气去尖叫了。骑手把托姆的肠子有条不紊地拽出来并摊开在他面前,托姆愈发黯淡的双眼盯着自己露出体外的内脏。周围的人群爆发出快乐的大笑,并一齐献上了轻柔的掌声。
“杰里翁爵士带着他的人从西边来了,”骑手的声音压得很低,尽管他所有的仆从似乎都能听到了他在说什么。“我们将在天亮时与他们相遇。”
仆从们纷纷散开,准备伏击来袭的敌人,那个人影再次转向托姆,向他露出一个微笑,一大群苍蝇依偎在此人结痂头盔上的孔洞里。“你快要死了。”他把镰刀高高举起。
然后他走开了。
“这可不是件好事,慈父只希望你能慢慢地腐烂。”
弗瑟菲尔德的预感的创造者们逐渐散去,托姆背靠着石头躺了下来。他的眼睛干得无法流泪。他现在只能听到钟声的最后一声,那空洞而尖锐的嘶鸣仿佛是在欢迎他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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